一刹那,米丝里忽然就懂得了从前的自己。
勖恣睢***她的指腹,她痒的难过,就又给了他轻飘飘的一巴掌。
“不准舔。”
勖恣睢抬眼,视线灼热***。
“不给舔就扇我,扇疼了,我就不敢起坏心了。”
此后三年,米丝里常打人,几乎养成了一种暴力倾向。
然而承受她暴力的那个人,却始终眉眼带笑,由着她抓挠撕咬,花样百出。
大雪纷飞的除夕夜,血迹从般若园正门一路洒到内院。
园内从未使用过的无菌间里,米丝里隔着玻璃,看着两颗子弹从勖恣睢体内取出。
她目不转睛又泪流满面,恨只恨挨枪子儿的不是自己。
这三年间,她依照他的谶言,爱他爱了个要死要活,必然又偶然。
柳絮处理完伤口后,就着人将勖恣睢送回了卧室。
她脱了沾满血迹的手术衣,走出来拍了拍米丝里。
“好了,笙小姐,他没事,***过了就醒了。”
米丝里说了谢谢,又急匆匆去了卧室。
柳絮看着那慌乱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
“造孽哦。”
......一夜过后,勖恣睢睁了眼。
他看向趴在床边的米丝里,伸手揉揉她的脑袋。
米丝里被摸醒,抬头看他醒了,好容易干了的睫毛就又湿了。
勖恣睢见她瘪嘴,就知道她又要掉眼泪。
“谁哭谁小狗。”
米丝里忧心一夜本就委屈,此刻还被剥夺了哭的权利,气的大骂。
“你才小狗!”勖恣睢挑眉:“狗我认,小……不至于吧?”米丝里的眼泪终究还是滚了下来,她气不过,张嘴就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你还开黄腔!我都要吓死了!”勖恣睢被她咬的发痒,索性就单手把人拖上了床,揽进怀里抱着。
“我也吓死了。”
米丝里仰头,啄吻他下颌上的淤青,又心疼的轻轻吹气。
“你吓什么?”“怕再也见不到你。”
米丝里鼻头一酸:“为什么会受伤?”勖恣睢垂眸,脑海里闪回无数张脸。
这几年他风头正劲,对上有政绩,对下有交代,可堪是面面俱到,事事圆满。
然而越是如此,想他“树倒猢狲散”的人就越多。
他原本是不怕这些的,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烧香送一送也就罢了。
却不想昨晚遇见的鬼,竟是个一等一的厉鬼。
大马路上开枪截杀,嚣张到仿佛进了无政府地带。
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值得这样歇斯底里?勖恣睢想了很久没说话,米丝里伸手戳戳他的脸。
“怎么不说话?”勖恣睢抓住她的手轻吻,目光却看向空处。
“在想得罪了谁。”
米丝里闻言,瞬间爬起来捧着他的脸,认真道。
“情杀!”勖恣睢笑了。
“没准儿还真是,爱之深,恨之切,这姑娘得有多爱我,才能下这么狠的手?”天生会撒谎的人,即便是随口玩笑,也容易以假乱真。
米丝里原本只是逗乐,此刻却听得愣住了。
她不自信的问:“……真的吗?”勖恣睢叹气,重新将人拉进怀里抱着,又顺手在她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没良心,哪有别人?大过年的为给你买两个烤红薯,特意跑了半个贝京城,再来一个我可不伺候了,谁喜欢谁得着吧。”
米丝里低下头,想起他外套里那个沉甸甸的塑料袋,暗暗松了口气。
“那个是红薯啊?”“不然呢?”米丝里嗖的一下跳下床去,很快就找到了血外套里的红薯。
红薯已经凉了,但好在没有压坏。
她跪坐在他手边,拿出一只红薯对半掰开,张嘴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