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安芯澄终于忍无可忍。
她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脚踹开主卧的门:“段文州!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房间里酒气冲天,段文州衣衫凌乱地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空酒瓶。
他抬头看了安芯澄一眼,眼神空洞得可怕。
“滚出去。”
安芯澄气得浑身发抖:“为了个死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段文州突然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孩子?你以为我在乎?”“你......”安芯澄脸色煞白,终于下定决心。
当天夜里,趁着段文州醉得不省人事,她带着几个保镖闯进主卧将棺材拖到花园。
“快点把她烧了!”她厉声命令。
保镖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
“废物!”安芯澄一把抢过油桶,“我自己来!”她将油桶泼满棺材,拿出打火机丢了进去,顿时,火光冲天。
火光映照在她扭曲的脸上,她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咬牙切齿:“许稚梨,你死了也别想跟我争。”
......段文州是被刺骨的寒意惊醒的。
他睁开眼时,主卧的窗户大敞,冷风裹挟着焦糊味灌进来。
床上空空如也,棺材不见了。
“梨梨......”他踉跄着爬起来,赤脚冲出房间。
花园里,一片焦黑的痕迹格外刺眼。
空气中还飘散着未散尽的汽油味,几缕青烟从灰烬中升起。
段文州跪在那片灰烬前,手指深深***泥土里试图寻找心里的那个人。
“段先生......”私人医生撑着伞走过来,欲言又止。
“滚。”
段文州声音嘶哑,“全都给我滚。”
医生犹豫片刻,还是蹲下身,从灰烬中捻起一撮白色粉末:“您看这个......”“这不是骨灰。”
医生推了推眼镜认真端详,“是医用仿真材料的燃烧残留物。”
段文州猛地抬头:“什么意思?”“意思是......”医生咽了咽口水,“许小姐那具尸体,是假的。”
段文州的表情凝固了。
过了许久,他缓缓站起身,眼神逐渐变得清醒。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灰烬,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许稚梨......”他收紧手指,“你骗我......”得知消息的安芯澄疯狂地砸着房间里的东西。
“假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她歇斯底里地尖叫,“那玩意分明就是许稚梨......”突然,她停住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如果尸体是假的,那许稚梨很可能......根本没死。
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本来她可以陪在段文州身边利用孩子淡化他对许稚梨的执念,而现在......她不可能比过一个“死而复生”的许稚梨。
安芯澄的手指死死揪住裙子,一个阴毒的计划在脑海中逐渐成形。
既然段文州的心永远拴在一个“死人”身上,那这个孩子,这个她精心设计得来的***,就该用在更值钱的地方。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翻出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孩子是你的,五千万,否则我就向媒体公开。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安芯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个年过半百的珠宝商,可比段文州好拿捏多了。
段文州站在监控室里,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游艇最后时刻的监控画面,许稚梨站在甲板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被放大检视。
“段总,安小姐最近很安静。”
助理递上一份报告,“她这几天总是一个人出去,去哪也不说。”
段文州眉头微皱,拿出手机发现这一个星期安芯澄竟然都没找他。
这不像安芯澄的作风,以往只要他超过一天不联系她,她就会疯狂地打电话发信息。
“去别墅看看,顺便查一下这些天她去哪了。”
他拿起西装外套,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
段文州刚走到花园,就听见二楼传来安芯澄尖锐的声音:“周董事长,您最好想清楚!五千万买您一个私生子,很划算不是吗?”段文州脚步一顿。
“要是让媒体知道,您不仅婚内出轨,还让情人怀了孩子,您那贤惠的太太,还有即将上市的珠宝品牌可都完蛋了,只要你给钱,我保证这个孩子不可能出生在这个世上。”
段文州的脸色瞬间阴沉。
他示意保镖留在原地,自己悄无声息地上了楼。
安芯澄背对着门,手机贴在耳边:“明天中午前,钱没到账,我就召开记者会。”
她挂断电话,转身时猛地僵住,段文州正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