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餐厅,段文州正耐心地将吐司切成小块,喂到安芯澄嘴边。
“啊——”安芯澄像只等待投喂的小鸟般张开嘴,却在咬下吐司时故意轻咬他的指尖。
段文州宠溺地刮了她的鼻子,目光却不经意扫过餐桌对面。
许稚梨的座位空空如也,餐具整齐地摆放着。
“许小姐还没起床?”他皱眉看向管家。
管家面露难色:“先生,许小姐昨晚......似乎没有回来。”
段文州手中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
“什么叫没回来?”管家见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段文州猛地站起身,餐桌被他撞得摇晃,牛奶杯翻倒,乳白色的液体在桌布上洇开一片。
“张妈!”他厉声喝道,“昨晚让你打电话,为什么没告诉我没联系上?”张妈低着头,声音发颤:”安,安小姐说......说您有要紧事,不让别人来打扰......”段文州脸色瞬间阴沉,一把推开椅子就往楼上冲。
安芯澄在后面喊他,“文州!你先吃早餐......”但他已经听不见了。
许稚梨的房门被猛地推开,晨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房间里整洁得近乎冰冷。
床铺平整,梳妆台上的护肤品都还在,衣柜门半开着,里面的衣服一件都没有被带走。
段文州掏出手机,手指发抖地拨通许稚梨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最终转入冰冷的语音信箱。
段文州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他一遍又一遍地重拨,直到手机发烫,直到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查!”他转身对管家吼道,“立刻去查许小姐昨晚的行踪!调监控!联系所***头!”管家战战兢兢地应下,转身就跑。
段文州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安芯澄追到门口:“文州!你冷静一点,说不定她只是一个人想......”“滚开!”他一把甩开她的手,眼神凶狠得吓人。
安芯澄被猛地甩开,下意识准备撒娇的时候看见段文州的眼神一时间愣住了。
她从来没有在段文州的脸上看到过如此慌乱暴躁的表情。
三小时后,海警指挥中心“段先生,我们调取了所有监控。”
警官递过平板,“许小姐确实没有下船。”
监控画面显示,许稚梨独自站在甲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静静地站了很久,最后脱下外套和鞋子,整齐地放在栏杆边,之后终身一跃,跳入大海。
段文州的呼吸几乎停滞。
“今早渔民在五海里外打捞到了......”警官顿了顿,“一具女性遗体,穿着和许小姐一样的衣服。”
“不可能!”段文州猛地站起来,椅子翻倒在地,“带我去看!”他不相信她能这么狠心丢下他去死,他宁愿她是不高兴所以离开了他。
警车在沿海公路上疾驰,段文州死死攥着手机。
他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海景,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如果那真是许稚梨......他该怎么办?是抱着她冰冷的身体痛哭?还是疯了一样质问为什么她要离开自己?又或者......他根本承受不住这个可能。
“到了。”
警官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段文州机械地下车,不远处,几个渔民和警察围在一起,白布盖着一具明显浮肿的尸体。
他的脚步突然变得无比沉重,脚腕上就像被加了看不见的镣铐一样。
“段先生,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警官低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