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梨整理好心绪走出诊室,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就被夏筱柔拉到楼梯口。
“你还真是心胸宽广,亲眼看到瑾琛和我上床都能忍,阮月梨,女人做成你这样可真失败!”夏筱柔一改在傅瑾琛面前温柔可人的模样,满脸挑衅,抓着阮月梨的手狠狠发力。
阮月梨不想和她争辩,挣扎着要走。
突然,夏筱柔尖叫着往后仰,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啊!夫人饶命,不要杀我,我肚子里还有瑾琛的孩子!”下一秒,一双大手在阮月梨腰上狠狠一推,她重心不稳滚下楼梯,一下一下重重磕到台阶上,剧痛从周身各处传来,下身热血滚滚。
“孩子,救我的孩子。”
她虚弱地呼救声,淹没在夏筱柔尖利的嚎叫声中。
眼睛被血糊住,阮月梨看不清傅瑾琛的表情,只看到他抱着夏筱柔离开的背影。
她想起,十五岁那年,突发地震,傅瑾琛第一反应就是拉着她逃生。
后来傅父傅母还嗔怪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彼时一脸青涩地男孩,坚定地对羞红了脸的女孩说道:“梨梨,你永远是我的第一选择。”
现在二十五岁的阮月梨躺在血泊之中,笑着呛出一口血,感叹原来永远也没多远。
她艰难地挣扎起身,此时听到动静的傅父傅母也带着人赶了过来,阮月梨对上那两双寒仞似的眸子。
“阮月梨!我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妒妇!你自己不能生就算了,还想杀害我唯一的孙子吗?”傅母率先发难,傅父脸色铁青,看着她的眼睛在喷火。
阮月梨轻笑,怎么说二老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没想到夏筱柔一挑拨陷害,他们也就对她失去了信任。
或者,久经人事沉浮的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夏筱柔的把戏呢,只不过什么都没有孙子要紧罢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伤害筱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说完,傅父一挥手,几个家丁上前,将阮月梨架了起来,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她被他们带到傅家在郊区的一处工厂里,被扔进了一个小黑屋。
阮月梨吓得大哭,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幽闭恐惧症,何况她的下身不断流血。
“放我出去,求你们了……”她抱着头趴在地上,连拍门的力气都没有,巨大的恐惧向她袭来,空间似乎越来越狭窄,她感到自己不能呼吸。
门外没有人回应她,所有人都走了,她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心跳越来越快,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阮月梨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旁是傅瑾琛的心腹江秘书。
对方脸上带着歉意:“抱歉夫人,傅总让我去带你出来的,但公司那边事情还有很多需要我处理,我先走了。”
她轻轻地点点头,医生在这时走了进来,帮她做了仔细地检查后,遗憾地通知她:“孩子没有保住,节哀。”
阮月梨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医生当即给她进行了清宫手术,看着从自己肚子里被逃出来地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她颤抖着手将它捧起,装进一个小盒子里。
这是她打算送给傅瑾琛的离别礼物,再有三天,她就可以“死”了。
傅瑾琛是在一天后才来到他病房的,眼神晦暗不明。
“梨梨,你不该那样对她的,她肚子里毕竟怀着我的孩子。”
阮月梨只觉得好累,累到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
傅瑾琛自顾自地检查她的身体,没发现特别严重的外伤。
“还好没伤到要害,宝宝,对不起,当时我太心急了。”
“我爸妈把你关进小黑屋,我一开始是不知道的,是我去晚了。”
阮月梨还是什么都不说,对上她空洞的眼神,傅瑾琛心底涌出巨大的慌张。
他抓住她的手,字字泣血:“梨梨,你相信我,我只爱你,原本我是把她送走了的,可后来她来找我哭,给我下了药,这才有了孩子,我很慌张,只有把她藏起来,你相信我,我和她再没有过亲密接触,你放心,等孩子生下来,我就送她走,让你来当孩子妈妈好不好?”他还在骗她!阮月梨突然笑出声,笑得眼角血泪横流,样子吓坏了傅瑾琛。
她好想告诉他,她刚刚也有一个孩子,她明明可以自己当妈妈!可话到嘴边,她却觉得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许久,她止住了笑,朝傅瑾琛轻轻点头。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想喝你亲手煲的鸡汤,你回家去煲了汤来吧。”
男人愣了一瞬,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
他没看到她眼里的绝然,以为她情绪终于缓和下来,松了口气。
“好,那我现在就去煲,宝宝你等我,只要你想,我以后天天煲给你喝。”
他转身的那刻,阮月梨的声音轻不可闻:“没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