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就你八卦。”
“权当散步嘛,还以为是什么惊为天人的女子…没想到…”尚东叹气摇头。
他望着翊统:“话说你们也算近亲,你都二十好几了,还不娶妻,你俩不会眼光一致吧!”远处佛钟敲响,是该散客了,俩人转身往跨出侧门。
日落余晖撒在红墙金绣上,衬映整个雍景宫,侧殿,素色轻纱随风飘扬,祁澜的脸抹上一缕金光,缓缓走了出来。
“我来扫吧。”
她接过阿鸢手中的扫帚,两片落叶飘下,视线顺着往前,他瞧见门外有两个男人离去的身影,淡淡吐了句:“散客了…”“祁澜!”阿鸢的头探出窗外:“饭点了,先歇息吧,赶紧进来先吃口热乎的…”“唉,来了。”
扫过最后一片落叶,树下只剩她走向侧殿的背影…模糊的声线传入翊统耳中,他顿住了,转身回眸,一看却只见殿外空荡荡的。
“怎么又是幻觉…”期待,幻灭,他的心揪着疼,双腿如同陷入沼泽,无力挪动。
胡同上的天空被照的一片殷红,即将日落了,翊统回到府上,还未跨进门便收住了脚步。
他斜眸打量尚文,这两天的幻觉早已让他烦透顶了,没有心思伺候这叽里呱啦的老铁。
“你怎还不走?难不成又要往里蹭饭?”尚东姿态慵懒地把手搭在他肩上问,“你猜令母会首先迎接你,还是我?”话落,沁容伸开手,喜上眉梢款步出门:“哟,回来了,等你许久了…”“尚东~来来来,到阿姨身边来…”“……”俩人一路拖着手,穿过连廊,入了偏僻侧殿,沁容捂着嘴低声询问:“阿姨让你带的东西,都可带到…?”“给了…”此话一出,沁容绷紧的心落下一半:“那就好,那就好,为娘今日已为他摆阵,大师说很快就有媳妇了。”
尚东迈出两步,双手后负,表情写满无奈又心酸:“有女人也没用…”“啊~”沁容不明所以,“此话怎讲?”“你儿…”“他”“不行啊…”“我分明见他抱一女子入殿,还把秘籍交了给他,可他不争气,活生生把姑娘吓跑了!”“按我说,翊统根本就不是不近女色,他…就是难以启齿罢了!”沁容如五雷轰顶,整个身子瘫软,一步踉跄坐到了扶椅上,错愕的张唇,双眸呆愣住了。
“遗传啊,看来都是遗传,都怪那死鬼…”沁容双手微微握住,起身,认真思忖着,片刻,语重心长道:“看来只能出此下策了!”…夜深翊统正在书房大理古籍,紫纱下的绣花鞋跨过门槛,花容女子低头含胸,端着一碗汤缓缓入内。
“世子,夫人命奴婢送汤来了。”
“放下!”翊统头也没抬起,冷冷回应。
“世子,冷了就…不奏效了。”
“行了”,翊统对她感到不耐烦,双眸依旧盯着手上的兵书,一手端起碗一口闷下。
他皱眉:“怎么苦的?下次别做这汤了?”很快, 翊统指尖不断抓***脖子,脸上开始泛红:“怎么这么燥?”“世子,热吗?奴婢身子凉,奴婢来帮您呀…”“滚开…”翊统热得抓耳挠腮,推开一旁的女子就往浴池跑,他想把自己泡清醒。
可池子的水似乎越来越热,他的手往水底一抓,硕大的鹿茸塞满他的掌心。
门外女子轻轻抽开腰间丝带,正想跟着下水,只见翊统一转身,鼻血如喷泉一般涌出。
“啊~”女子吓得破天尖叫,沁容闻声赶了过来。
翊统无力瘫软在浴池边,脸红得发胀,沁容紧忙拿出帕子擦去他的鼻血,心疼地托着儿子的头。
“怎么会这样啊~”“娘,您给儿喝的是什么汤?”她略带心虚,摆摆手:“不过就是寻常虎鞭,正常,正常的。”
“娘,不要骗我,真的只是虎鞭?”“娘何时骗过你,不过就是量下得多了一些,就十一根!”翊统无奈地仰着头苦笑,无力摇摇头:“娘,您要是嫌儿烦,我离家便是,无需如此取儿性命啊!”沁容甩着帕子向着紫衣女子轻轻一挥,朝凌霜要了盏茶,递给翊统。
“娘错了,娘以后都不会了,来,统儿乖,喝口茶就好了。”
翊统早已瘫软,常人哪能遭得住这般猛烈进补,他早已口干舌燥,着实需要补补水。
接过茶盏,一饮,“噗”…“别吐,咽下去,这可是你爹泡了二十年牛鞭”“就连你爹喝了这酒都能支楞起来,我就不信,你这么年轻,还治不好了?”寝殿里,榻上躺着瘫软无力的翊统,地上堆着紫纱外衫,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唇边,翊统双眸逐渐睁开。
陌生女子映入眼帘,俩人越靠越近,他瞧见那嘟起的红唇,顿感一阵恶心,甩手推开了女子,便…腹中排空,药效逐渐散去,世子愈发清醒,他打发了女子十两银子让她离开。
…榻上,残余的酒劲让他很快沉睡了过去……一缕阳光洒下,院中开满芍药,翊统缓缓朝院中姑娘走去。
“让我瞧瞧,我的澜儿在做什么?”祁澜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回眸,不自觉地朝翊统笑了起来。
挽着他的脖子,香吻落在他的脸庞。
翊统掌心扣住她的腰间,祁澜依偎在翊统怀里,他仔细欣赏着眼前的画。
“原来澜儿在画菊花,栩栩如生,真好看…”“世子,小姐画的是芍药…”落霞说得很小声。
“哟,昨晚没睡好,眼神出了问题,对,澜儿画的芍药最美了。”
忽然,暗卫来报:“禀告世子,皇上有令,速速回宫。”
翊统正要离开,祁澜突然叫住了他:“等会…”“怎么了?”“我爱你,永远都爱你!”翊统心头一软,在她额间轻吻一口,低声道:“等我回来。”
祁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糊住了眼睛,…大清门下,皇上下令让翊统逮捕反贼,剑锋划破黑衣人的脖子,顿时鲜血喷涌。
翊统缓缓扯开黑衣人面纱…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力跪在地上,双手颤抖。
“不,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