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已完结
小说《修仙途中,她成了我的情劫》的主要角色是【素心凌宵】,这是一本都市小说小说,由新晋作家“泠枂”倾力打造,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3337字,更新日期为2025-07-07。在本网【kankh.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由作者泠枂撰写的小说《修仙途中,她成了我的情劫》,主角是素心凌宵,故事情节生动引人入胜,细节描写到位。这本小说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书,让人有一种想一直看下去的冲动。它冰冷地映照着凌宵此刻的狼狈、虚弱和献祭后的惨状,没有悲悯,没有动容,只有一种绝对的、如同天道审视蝼蚁般的漠然。“呵…
1断魂崖劫风雪如刀,刮过断魂崖嶙峋的怪石,发出凄厉如鬼哭的呜咽。天是铅灰色的,
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仿佛随时要倾塌下来,将这方死寂的天地彻底掩埋。崖下乱石堆叠,
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只在狂风的间隙,才隐约露出几块狰狞的黑色棱角。一抹素白的身影,
在无情的风雪中显得格外渺小。她蜷缩在一块相对避风的巨岩凹陷处,
单薄的旧衣早已被雪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伶仃的骨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唇瓣冻得青紫,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随着她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
极其缓慢地颤动。一只冻得僵硬的手,无力地搭在冰冷的岩石上,指尖泛着死气的灰白。
她像一粒即将被这茫茫雪原彻底吞噬的尘埃。一双云纹锦靴踏碎积雪,无声地停在她身前。
雪沫被靴子带起的风轻轻拂开,露出一小片湿冷的黑色地面。凌宵仙君垂眸,
目光落在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上。风雪吹动他月白色的广袖道袍,衣袂翻飞,却不染半分尘埃。
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无形的清光,连最狂暴的风雪也近不得身前三尺。
他的眼神如同万年不化的玄冰,幽深、冰冷,不带一丝人间的烟火气,
只倒映着少女濒死的模样,像是在审视一件遗落荒野、即将损毁的器物。他缓缓俯身。
修长的手指带着仙人特有的、玉石般的微凉,拂开少女额发上沾染的雪粒,
动作轻柔得近乎一种奇异的怜惜。指尖触及那冰冷肌肤的瞬间,
一丝极细微的、属于生魂的气息被他的神识精准捕捉。这缕气机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
却奇异地坚韧,在绝境中透出一股不甘就此熄灭的执拗。“根骨尚可,”他薄唇微动,
低语散在风里,只有自己能听见,“心性…竟还存着一点未绝的求生之念。
”那冰冷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不可察的满意,
如同精密的算筹终于拨到了预想的位置。炉鼎之质,除了根骨天赋,一丝不甘沉沦的执念,
亦是他计划中不可或缺的薪柴。这缕执念,日后燃起的情火,才会足够炽烈,
足够…助他焚尽元婴瓶颈的坚冰。他弯下腰,手臂穿过少女冰冷瘦弱的脊背和膝弯,
将她轻轻抱起。那轻飘飘的重量,如同一捧脆弱的雪,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彻底消散。
少女的头无力地靠在他胸前,冰冷的呼吸微弱地拂过他的衣襟。凌宵转身,
月白的身影在漫天狂舞的雪幕中,一步踏出,便如融入水墨画中的留白,彻底消失不见。
只留下断魂崖亘古的风雪,依旧在呜咽咆哮,抹平了所有来过的痕迹。
---2仙缘初启五年光阴,在凡人眼中已是沧海桑田,于这云深不知处的仙家洞府,
不过是檐角冰凌几度凝结又消融。灵气氤氲的静室内,素心盘膝坐在***之上。
她已非当年雪地里濒死的孤女,身量抽长,眉目舒展,穿着水青色的柔软细棉衣裙,
鸦青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绾起,几缕发丝垂落颈侧,衬得肌肤愈发莹白。此刻,
她双目紧闭,呼吸悠长。室内精纯的天地灵气受到无形牵引,丝丝缕缕汇聚而来,
在她身周形成一层薄薄的、流动的雾气。她的指尖微微颤动,随着一个玄奥的意念引导,
一缕细微却清晰的气流,如同初生的藤蔓,艰难却执着地自丹田升起,沿着一条生涩的路径,
缓缓向上游走。坐在她对面的凌宵,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目光落在素心身上,看似专注,
实则眼底深处是一片亘古不变的寒潭,映不出半点涟漪。他看着她眉心因专注而蹙起的微痕,
看着她额角因用力而渗出的细密汗珠,看着她指尖那缕微弱却顽强凝聚起来的“气”。
“凝神。”他开口,声音清越,如同玉磬相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直入素心识海,“引气如丝,贵在绵长不绝,莫要急躁。意守丹田,神随气走。
”那缕微弱的气流在凌宵声音的引导下,微微一震,似乎稳定了些许,
继续沿着那条无形的“河道”向上。素心紧蹙的眉头稍稍松开,
鼻息间的节奏变得更加悠长平稳。凌宵的指尖无声地掐了一个极其细微的法诀,
一缕精纯温和的仙元之力,如春风化雨般无声无息地渡入素心体内,
巧妙地裹挟住她那缕初生的、极易溃散的灵气,助它平稳地完成了一个小周天的运转。
当那缕气最终缓缓沉归丹田,素心长长舒出一口气,睁开眼。那双眸子清澈见底,
因初次成功引导灵气运转而闪烁着纯粹的喜悦和激动,如同投入星光的深潭,
直直地望向凌宵。“仙君,我…我好像成功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完成重大突破后的轻颤和难以置信。
凌宵迎上那毫无保留、充满了孺慕与欣喜的目光,眼神却依旧平静无波,
甚至不曾在她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上多停留一瞬。他只是微微颔首,
语调平淡无波:“尚可。引气入体,不过是踏入门槛的第一步。修仙之路,道阻且长,
戒骄戒躁。”那盆燃烧着炽热炭火的暖炉,在他身侧散发着灼人的热浪,
将空气都烤得微微扭曲。然而,炉火映照下的凌宵,
周身的气息却比这洞府深处万年不化的寒玉床更加清冷。那份喜悦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未曾激起半分回响便沉没了。素心眼底的光芒几不可察地黯淡了一瞬,
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坚定取代。她垂下眼睫,恭敬应道:“是,素心谨记仙君教诲。”窗外,
几片不知名的仙葩花瓣被风吹落,无声地飘过精雕细琢的木格窗棂。静室内,
唯有炭火偶尔发出的轻微“毕剥”声,
以及素心努力平复下来、却依旧带着一丝急促的呼吸声。凌宵的目光已经移开,
落向窗外那株虬劲的老梅,仿佛方才那点微不足道的成功,与那飘落的花瓣并无不同。
---3寒毒噬心寒玉髓的冷光幽幽地映照着内室。素心躺在冰冷的玉床上,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每一次痉挛都像要将她单薄的骨架震散。那并非寻常的寒冷,
而是从骨髓深处、灵魂缝隙里透出来的阴森,带着一种啃噬生命的恶毒。
五年前断魂崖下侵入骨髓的寒毒,如同潜伏的毒蛇,在某个毫无预兆的深夜骤然发难。
她的唇色已从青紫转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牙关咯咯作响,
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冰晶的微光。意识在剧痛与极寒的夹击下模糊不清,
只有一种灭顶的绝望沉沉压来。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疾不徐,踏在光滑的玉石地面上,
发出清晰的回响。凌宵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月白的道袍在寒玉髓幽蓝的光晕下,
显得愈发清冷孤高。他走到床边,垂眸看着床上濒临崩溃的少女。
那张曾经因修炼初成而焕发些许生气的脸,此刻扭曲着,被极度的痛苦所占据。他伸出手,
指尖带着玉石的微凉,轻轻按在素心剧烈起伏的胸口上方。
一股精纯浩瀚、至阳至刚的仙元之力,如同决堤的熔岩洪流,瞬间冲破冰冷的阻隔,
蛮横地灌入素心几乎冻僵的经脉!这股力量如此霸道,如此灼热,
与那跗骨之蛆般的阴寒猛烈对撞。素心发出一声短促得几乎撕裂的痛哼,身体猛地向上弓起,
随即又重重摔回玉床。凌宵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神依旧如古井深潭,
专注地感知着仙元在素心体内与寒毒搏杀的轨迹。他的指尖稳定得如同磐石,
源源不断地输出着足以焚山煮海的力量,却又精准地控制着这力量,
不至于瞬间将这脆弱的炉鼎焚毁。仙元所过之处,冻结的血液被强行冲开,
僵死的经脉在灼痛中强行舒张,那深入骨髓的阴寒发出无声的尖啸,
在至阳之力的炼化下节节败退。不知过了多久,素心身体的颤抖终于渐渐平息。
她像一条脱水的鱼,瘫软在冰冷的玉床上,浑身被冷汗浸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覆盖在体表的薄霜缓缓融化,留下湿冷的水痕。
凌宵缓缓收回手。指尖残留着一丝强行驱散寒毒后带来的、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感,
如同清泉流过蒙尘的管道。他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指尖,
那点微弱的异样瞬间被更强大的仙元抹去,不留痕迹。素心艰难地侧过头,
涣散的目光终于聚焦在凌宵脸上。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
喉咙里发出嘶哑破碎的气音:“仙…仙君…”凌宵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那眼神依旧是居高临下的审视,如同工匠在检查一件刚刚承受了锻打、尚未彻底冷却的胚器。
他看到了她眼中残余的痛苦,也看到了那痛苦之下,
如同野草般顽强滋长、并且因这“救命之恩”而瞬间燃烧到炽烈的依赖与…情愫。
那目光如此纯粹,如此滚烫,几乎要穿透他冰冷的表象。他心中无悲无喜,
只有一丝计划顺利推进的漠然确认。炉鼎的火焰,终于被催化到了最旺的时刻。他微微颔首,
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寒毒已暂时压下。凝神调息,固守本源。”说完,
他不再看她,转身离去,月白的衣袂拂过冰冷的地面,没有一丝停留。
素心望着那决然离去的背影,
身体深处残余的剧痛和那几乎将她灵魂都点燃的炽热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虚脱地闭上眼,
一滴滚烫的泪,无声地滑入鬓角。---4情劫终夜,浓得化不开。洞府深处,
专门为今夜开辟的秘室内,不见星辰日月。
只有四壁上镶嵌的极品灵石散发出柔和却无比浓郁的灵光,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虚幻之境。
灵气被强大的聚灵法阵强行拘束于此,浓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形成肉眼可见的乳白色灵雾,
在秘室中缓缓流淌、盘旋,每一次呼吸都仿佛饮下琼浆玉露。素心坐在秘室中央的温玉台上,
穿着一件轻薄如烟的鲛绡纱衣。纱衣下,少女初绽的身姿若隐若现。她垂着头,
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剧烈地颤抖着。脸颊上透出异样的潮红,
分不清是这秘室内过于浓郁的灵气所致,还是心绪激荡难以自持。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擂鼓般的声音,在寂静得只有灵气流动声的秘室里,显得格外响亮。
凌宵站在她面前,依旧是那身不染尘埃的白衣。但此刻,
他周身那股拒人千里的清冷仙气似乎被这满室的灵雾柔化了几分。他伸出手,
指尖不再是玉石般的冰冷,反而带着一种温润的暖意,轻轻托起素心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
素心的目光撞进他的眼眸。那双眼睛,此刻不再是以往的深邃寒潭,里面仿佛落入了星子,
流淌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令人心魂摇曳的温柔,如同春日解冻的溪流,
足以溺毙任何沉溺其中的人。“素心,”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
每一个字都像羽毛搔刮在心尖最柔软的地方,“看着我。
”他的指尖在她下颌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素心的身体绷得更紧,
呼吸急促起来,胸脯微微起伏。
她感觉自己像坠入了一个由最甜美的梦境和最深的渴望交织的漩涡,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
仙君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从未用这样的声音唤过她的名字。五年的仰望,五年的孺慕,
五年的痴念,在这一刻被这前所未有的“温柔”彻底点燃,化为熊熊烈火,
焚烧着她所有的理智。“仙君…”她喃喃出声,声音细若蚊呐,
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全然的依赖。“别怕。”凌宵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
带着一种令人迷醉的冷冽香气。他另一只手抬起,掌心不知何时托着一个精巧的玉杯,
杯中盛着半盏琥珀色的灵酒,酒液在灵光映照下流转着梦幻般的霞彩,
浓郁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勾魂摄魄。“饮下它,助你抵御稍后灵力冲击之苦。
”他的声音如同醇酒,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素心的视线有些迷蒙地望着那杯灵酒,
又望进凌宵深邃温柔的眼底。那眼底深处,似乎有一丝极其隐晦、难以察觉的复杂,
快得如同错觉,瞬间便被那铺天盖地的柔情淹没。她所有的疑虑、所有的不安,
都在这一眼之下冰消瓦解。炉鼎?情劫?
这些模糊的念头在巨大的、名为“凌宵仙君”的渴望面前,渺小得不值一提。
她只想抓住这一刻,抓住这从未有过的亲近。她顺从地、甚至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决绝,
微微启唇,任由凌宵将杯沿轻轻抵在她的唇边。温润微甜的灵酒滑入喉中,
一股温和却磅礴的暖流瞬间在四肢百骸炸开,
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如同叹息般的嘤咛。身体的紧张感奇迹般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酥软和飘然,仿佛灵魂都要融化在这暖流里。她最后的防线,
彻底瓦解。凌宵看着素心眼中最后一丝清明被温顺的迷离取代,身体也软软地依偎过来。
他眼底深处那点微不可察的波动彻底平息,只剩下冰冷的、精确的计算。时机已至。
他将空了的玉杯随意丢开,揽住素心柔若无骨的腰肢,另一只手并指如剑,
指尖瞬间凝聚起一点刺目欲盲的仙光!那光芒蕴***毁灭性的力量,
直指素心毫无防备、因情动而微微起伏的丹田气海——炉鼎的核心所在!
秘室内浓郁到极致的灵气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召唤,疯狂地躁动起来,
围绕着两人形成一个巨大的、急速旋转的漩涡。漩涡的中心,凌宵指尖的光芒越来越亮,
如同即将爆发的烈日,一股足以撼动山岳、撕裂虚空的恐怖气息正在疯狂攀升、压缩,
那是他积蓄了数百年的修为精华,是他冲击元婴瓶颈的终极一击!万事俱备,
只待这炉鼎本源之力被引燃、被攫取,化作焚天烈焰,助他一步登天!
就在那蕴***破境伟力的指尖仙光即将触及素心丹田的刹那——“呃啊——!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痛呼猛地撕裂了秘室内的灵压!
素心软倒的身体骤然绷紧如拉满的弓弦,随即剧烈地反弓起来!她双眼猛地暴睁,
瞳孔却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一片空洞死寂。
一股比断魂崖风雪更凛冽、比万年玄冰更阴毒的恐怖寒气,
毫无征兆地从她身体最深处、从灵魂本源之地轰然爆发!这股寒气来得如此猛烈,如此狂暴,
远超五年前雪地濒死时的百倍!它甚至不再是无形之物,
而是凝成了肉眼可见的、浓稠如墨的黑色冰流,带着冻结灵魂的尖啸,
从她周身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疯狂喷涌而出!秘室内浓郁到极致的灵气漩涡,
被这股至阴至邪的寒流一冲,竟发出“嗤嗤”的哀鸣,瞬间被冻结、污染,
化作无数闪烁着诡异黑芒的冰晶粉尘,纷纷扬扬落下!
凌宵指尖那凝聚了他毕生修为精华、足以开山裂石的仙光,在距离素心丹田毫厘之处,
被这股骤然爆发的、带着不祥死亡气息的墨色寒流狠狠撞上!“轰——!
”无声的巨响在识海中炸开!那并非真实的碰撞,
而是两种截然相反、至强至邪力量的法则层面湮灭!凌宵如遭雷殛,
凝聚了全部心神和修为的指尖猛地一颤!那点刺目的仙光如同被投入寒潭的烙铁,
发出刺耳的“滋啦”声,瞬间黯淡下去,光芒急剧明灭闪烁!
一股无法想象的、带着死亡与寂灭意志的极寒反噬之力,如同跗骨之蛆,
沿着他的指尖、手臂,蛮横无比地逆冲而上,直袭他自身的紫府丹田!
他体内奔流不息、如同大江大河般的浩瀚仙元,在这股至阴至邪的法则冲击下,
竟发出不堪重负的**,运行轨迹瞬间紊乱!“噗!”凌宵身形剧震,脸色骤然煞白如金纸,
一口滚烫的心头精血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喷了出来!
猩红的血珠溅落在素心雪白的鲛绡纱衣上,如同雪地里绽开的妖异红梅。他踉跄一步,
强行稳住身形,那双古井无波的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名为“惊骇”的裂痕!
这绝非普通的寒毒!这力量阴邪、古老、充满了纯粹的死亡与寂灭气息,
带着一种凌驾于此界之上的法则意志!它根本不是凡间之物,
更像某种被触怒的、沉睡在素心本源深处的…诅咒!秘室内的灵光疯狂闪烁明灭,
映照着素心痛苦扭曲的脸庞和凌宵嘴角刺目的鲜血。
那精心布置的聚灵法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几块作为阵眼的极品灵石“咔嚓”一声,
表面瞬间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光芒急剧黯淡下去。素心身体的反弓达到了极限,
随即猛地瘫软下去,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的布偶。那喷涌的墨色寒流并未停止,
反而更加汹涌,如同在她身下张开了一张贪婪的黑色巨口,疯狂地吞噬着她残存的生机。
她的体温在飞速流逝,皮肤迅速失去所有血色,呈现出一种玉石般的、毫无生机的青白,
连那微弱的呼吸都几乎停滞。炉鼎将熄,油尽灯枯!就在眼前!
凌宵死死盯着那张瞬间被死气笼罩的脸。五年来精心豢养的点滴,她引气入体时的专注,
寒毒发作时的脆弱,
自己时眼中那纯粹的、炽热的、毫无保留的光……那些被他刻意忽略、视作工具价值的画面,
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神魂之上!炉鼎?工具?不!她不能死!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炸碎了他所有冰冷的算计!什么元婴瓶颈,什么长生大道,
什么数百年的苦修!在这一刻,在素心急速流逝的生命面前,都变成了无足轻重的尘埃!
“给我…定住!”一声近乎野兽般的低吼从凌宵喉间迸出!
他眼中所有的惊骇、犹豫、权衡瞬间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取代!
他放弃了压制体内被寒流法则冲击得暴乱的仙元,放弃了所有防御!
双手快如闪电般结出一个玄奥无比、却带着惨烈献祭意味的法印!轰——!
一股无法言喻的、璀璨到极致的金色光芒,猛地从他丹田气海处爆发出来!
那不是仙元的光芒,而是他性命交修、历经无数劫难才凝聚而成的——金丹本源!
那颗承载着他毕生道行、圆融无瑕、蕴***无尽生机的金丹,此刻如同燃烧的太阳,
被他以最惨烈的方式点燃、催动!浩瀚磅礴、至精至纯的本源生命力,
混合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被他强行剥离、引导,化作一道纯粹的金色洪流,
不顾一切地、汹涌澎湃地注入素心那被墨色寒流吞噬的冰冷身体!这不是疗伤,这是献祭!
是自毁道基,以命换命!秘室内,金色的生命本源与墨色的死亡寒流猛烈对撞、纠缠、湮灭!
发出无声而惨烈的嘶鸣!凌宵挺拔如孤峰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每注入一分本源,
他的脸色就灰败一分,挺拔的身姿就佝偻一分。乌黑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
变得枯槁灰白。丰神俊朗的容颜上,
一道道象征着生命流逝的深刻皱纹如同刀刻斧凿般浮现、蔓延。
磅礴的气息如同退潮般飞速跌落,从高高在上的仙君之境,一路狂泻!金丹在燃烧!在碎裂!
那象征着长生、代表着此界巅峰力量的璀璨光芒,正在他体内不可逆转地黯淡、崩解!
数百年的苦修,登仙的野望,在这一刻,被他亲手点燃、亲手献祭!他死死咬着牙,
嘴角不断溢出带着内脏碎块的金红色血沫,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本源剥离而剧烈痉挛。
但他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素心的脸,从未有过的明亮,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和…温柔?
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是绝望,是解脱,是毁掉一切的决然,
也是…终于看清了什么的释然?
碎裂、化作最后一股磅礴暖流涌入素心身体的瞬间——一直紧闭双目、生机几近断绝的素心,
那浓密如蝶翼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随即,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眸,
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眼底深处,再无半点痛苦、迷茫或虚弱。
只有一片澄澈到极致的、非人的空明。而在那空明的最深处,
一点纯粹到令人心悸、威严到凌驾万物的金色光芒,如同沉睡了亿万载的太古星辰,
骤然点亮!那金光,冰冷,漠然,带着一种俯瞰诸天万界、视万物为刍狗的至高神性。
秘室内狂暴的能量乱流仿佛瞬间凝固。凌宵残破的身体僵在原地,
燃烧殆尽的金丹碎片带来灭顶的虚弱和剧痛,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然而,
当他的目光撞上素心眼中那一点骤然亮起的、冰冷威严的金芒时,
一股比自毁金丹更刺骨的寒意,猛地攫住了他残存的神魂!那不是素心!或者说,
那不再是那个仰望了他五年、情根深种的孤女!那点金光,太纯粹,太古老,
带着一种凌驾于凡尘、凌驾于他此刻认知之上的无上威严。
它冰冷地映照着凌宵此刻的狼狈、虚弱和献祭后的惨状,没有悲悯,没有动容,
只有一种绝对的、如同天道审视蝼蚁般的漠然。“呵…呵…”凌宵佝偻着残破的身躯,
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嘶哑的笑声,血沫不断从嘴角涌出。他看着那双非人的金瞳,
看着其中倒映的自己迅速衰朽、道基尽毁的影像。五年豢养,倾情投入。
他以为自己是执棋的猎手,她不过是助他登天的炉鼎,一场精心设计的情劫。他用温柔做饵,
用仙缘为网,编织一场虚妄的幻梦,只待收割,便可一步登天。何其可笑!原来这场情劫,
并非他寻她,而是她…或者说,是那金芒背后的存在,早已选中了他!他以为自己在渡劫,
却不知自己才是那劫中之物!他以为自己在利用情爱,却不知自己早已深陷局中,
被更宏大、更冰冷的天意玩弄于股掌之间!情劫?不,那五年温存,那孤女仰望,
那所谓的“情根深种”,不过是这场真正劫数的序曲,是引他入彀的诱饵!直到此刻,
他自毁道基,献祭数百载苦修,换来这炉鼎一线生机时…这冰冷俯瞰的金芒才吝啬地睁开眼,
宣告着这场以他全部修为、全部未来为祭品的“情劫”,此刻,方是…真正的开始!
“哈哈…哈哈哈!”凌宵的笑声越来越大,带着无尽的苍凉与自嘲,在死寂的秘室中回荡,
震得那些被冻结的灵气冰晶簌簌落下。他笑得浑身剧颤,灰白枯槁的发丝沾满了血污,
贴在布满皱纹的脸上。每一丝皱纹都在诉说着修为崩塌带来的剧痛和生命飞速流逝的虚弱。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输得万劫不复。输给了这冰冷的天意,输给了这高高在上的金芒。
然而,就在这疯狂的笑声中,在那片灭顶的虚弱与绝望的深处,
一点极其微弱、却又无比顽强的火星,骤然在他残破的心底燃起。那并非修为的力量,
而是某种更原始、更纯粹的东西——一股绝不低头的桀骜!一种即便身为棋子,